- 第2節(jié) 第二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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慶源--傳說中最美的鄉(xiāng)村
到達(dá)官坑,天下起了暴雨,我們不得不放棄了坐船去慶源的計劃,包了兩輛農(nóng)用車重新上路。
汽車在盤山公路上劇烈地顛簸,土坑里積滿了泥水,我抱著非非坐在車?yán)镒詈玫奈恢,男隊友全部坐在后面的車廂里,頂風(fēng)冒雨。這一路上,俱樂部的所有成員都給了我和非非最好的照顧,我非常感動。
汽車到達(dá)高山平湖的時候,前面一輛汽車輪胎陷到了泥地里,我們只好原地等待。在窗口看向高山平湖,它宛如一面明鏡鑲嵌在群山懷抱之中,仿佛置身于畫中,美得讓人感覺有些不太真實。
天快黑的時候,終于遠(yuǎn)遠(yuǎn)地望見了一座掩映在青山綠水之中的村莊,慶源到了。
由于大雨,我們住的客棧停了電,一些客人在燭光下用著晚餐,給鄉(xiāng)村的夜晚平添了幾分浪漫的色彩。
住在慶源的夜晚,聽著窗外的雨聲,忽然間不知身在何處,很晚不能睡去。
天亮起床,雨已經(jīng)停了,和非非在陽臺上看晨曦中的慶源,看著眼前如詩如畫,恬淡宜人的田園風(fēng)光,心里涌起那首很早以前讀過的詩:古樹高低屋,斜陽遠(yuǎn)近山,林梢煙似帶,村外水如環(huán)。詩中描繪的就是慶源這一帶的景色,那么多年過去了,山如舊,水如舊,人如舊……
飯后在村里隨意閑走,一條清溪穿村而過,一些石橋鋪陳水面,岸邊一樹樹的梨花怒放,一夜風(fēng)雨,樹下積了很多潔白的花瓣,讓人不忍涉足。
順著溪流走出村口,有一座雄偉的古石拱橋,蒼郁的古藤纏繞樹身,橋下溪水跌落,成為一個天然的小瀑布。一些村民在遠(yuǎn)處的田間勞作,耳邊雞犬相聞,仿佛置身于桃源仙鏡,想留下來,就在這個傳說中最美的鄉(xiāng)村住下,每日泡一壺清茶,想一段塵封的往事,就這樣靜下去。
下一站,尋找記憶里的童年
我牽著女兒的小手走過紹興最老的街,也許她現(xiàn)在還不是很懂,但是當(dāng)她以后讀到魯迅先生的文字時,那把折扇,會是她記憶中永恒的書簽。
非非:“媽媽,我們這次要去一個什么樣的地方?”
媽媽:“寶貝,我們要去一個很老很老的地方,那里有小小的烏篷船,彎彎的石拱橋,還有好吃的茴香豆!”
非非:“媽媽,那個地方離我們很遠(yuǎn)嗎?”
媽媽:“不遠(yuǎn),寶貝,你在后座乖乖地睡吧,一覺醒來,我們就到啦!”
安昌--據(jù)說是年味最濃的地方
知道安昌這個地方非常偶然,我是無意中看到一個人的博客里說是想去安昌買點年貨。于是我好奇地在網(wǎng)上搜了一下,然后發(fā)了一條短信給杭州姑娘妙妙:“妙,你知道安昌嗎?好像就在你的老家蕭山附近!币环昼姾,妙妙的短信來了:“姐,我不知道啊。”
我大喜。一直以來,我都比較喜歡不太出名的地方,所以我馬上決定,我們也在年前去逛逛安昌。
三天以后,我和非非走在了安昌的老街上。那是一條我感覺并不陌生的街,和所有的水鄉(xiāng)古鎮(zhèn)一樣,有窄窄的街道,長長的石板路,兩邊錯落有致的翻軒騎樓,一條小河沿著兩岸的人家蜿蜒而過。
媽媽:“你看,船!”非非指著河面上不時經(jīng)過的烏篷船興奮地大叫,只見船上的艄公手掌舵,腳踏槳,小船如同水中的魚兒,穿過座座拱橋,漸行漸遠(yuǎn)。
非非追著烏篷船跑了一程,又愛上了一座座的石拱橋。她不停地沿著石階爬上爬下,還用手摸摸橋頭的石獅子說:“媽媽,你看,小獅子在吃泡泡糖呢!”我摸著獅子口中的石珠大笑。
安昌的老街很長,斑駁的廊蓬上掛滿了各色干貨,很有過年的景象。一位戴眼鏡的老先生坐在家門口包粽子,非非好奇地湊到跟前,看老爺爺手腳麻利地包裹,扎線。旁邊納著鞋底的老奶奶見了,拿手在圍裙上擦了擦,從老伴包粽子的碗里抓起一把紅棗就往非非的手里塞,丫頭連連擺手,跑得老遠(yuǎn),奶奶還在追著問:“寶寶,你們今天不回去吧?明天和媽媽來吃粽子哦!”
我們笑著和老人道別,一路悠閑地往前走,臨街的補鞋攤、竹木坊、算命鋪等,都讓非非感到新鮮有趣。她像一只小兔子在街上竄來竄去,不停地問這是什么,那是什么!我一一向她講解,在我像她這樣的年紀(jì),這些店鋪在江南水鄉(xiāng)隨處可見。我好似穿行在時光的隧道里,眼前那個蹦蹦跳跳的孩子,仿佛就是很多年前的自己。
走過一家掛著明黃色的酒旗的“寶麟酒家”,我們被一位身穿長衫,頭戴烏氈帽,胡須飄然的老人吸引住了,我忽然想到了魯迅筆下的“孔乙己”三個字,不禁笑了起來。這位老人原來就是店里的掌柜,他熱情地引我們到店內(nèi)入座,并指著店里張貼的幾張發(fā)黃的報紙讓我看,原來他的名字就叫“寶麟”。下崗以后,他和老伴一起開了這家酒家,由于堅持古裝迎客,居然成了安昌的形象大使。
這位演過紹興師爺?shù)恼乒駸崆榈叵蛭覀兺扑]“最古老的紹興菜”。這大概是我到過的最小的酒家,店內(nèi)掛著的各種臘肉讓店堂看起來更為狹小。菜都寫在墻上的黑板上,我點完特色菜,又要了一壺安昌米酒。
菜很快就端了上來,我喝了一口清冽的米酒,和這位頗有古風(fēng)的掌柜聊著安昌,真是人間樂事。掌柜自豪地告訴我說:“每年的臘月風(fēng)情節(jié)才是安昌最熱鬧的時候,屆時會有唱社戲,水上迎親,搡年糕,扯白糖等民俗表演,這些都是“最古老的紹興民俗!
飯后繼續(xù)和非非在老街上游走。我們不時地停下來看看賣著各種針頭線腦的小店,有一家橋下的小店門口的黑板上,居然寫有中英日三國對照的文字,看來沉睡千年的古鎮(zhèn)安昌,也正漸漸地和國際“接軌”了。
走得有點累了,我在一家叫做“福安居”的茶館門口的竹椅上坐了下來。非非跑到一旁饒有興致地看幾個婦女在大幅的紅布上繡著珠花,一位年輕的媳婦在河邊的竹竿上晾衣服,兩位大媽在街上遇見了,一個手里拿著剛買的“財神到”,一個拿著兩只醬鴨,她們熱絡(luò)地說著紹興話,拉著家常。茶館里多是上了年紀(jì)的老人,他們大都戴著烏氈帽,讓我想起了“閏土”,他們?nèi)齼蓛傻刈,一杯熱茶,便可以打發(fā)一個閑適的午后時光。
我悠然地看著這一切場景,感覺熟悉而又陌生。童年的我,常常跟著爺爺,去街上兼做“書場”的茶館聽書,嗑著瓜子,聽著評彈,那是我假期最愉快的午后。而如今家鄉(xiāng)的“書場”早就改成了棋牌室,老人們少了一個聚會的場所,該是多么的寂寞啊。
而就在離我們不遠(yuǎn)的安昌,不管外面的世界如何變幻,小鎮(zhèn)的人依然平靜安詳?shù)氐剡^著他們的平淡日子。我忽然希望,但愿少一些的人知道這里,就讓古老的安昌,少一些粉飾,多留一些本色,就讓小鎮(zhèn)的人,繼續(xù)過他們的太平日子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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