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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節(jié) 第一章

  馮萬樽是一個職業(yè)賭徒,他跟普通賭徒的不同之處,正在于他有著自己與眾不同的賭博哲學和賭博原則。他的賭博哲學,第一條就是絕對不會一次將所有的賭本全部投進去,第二條是永遠不向欲望和其他干擾原則的因素妥協(xié)。
  
  13
  
  馮萬樽逃出澳門到達香港的第二天,是四月一日,西方愚人節(jié)。他當然沒有意識到,這個十分特殊的日子對自己的一生意味著什么。
  
  馮萬樽與胡超女小小地纏綿了一回,趕到碼頭時,陳士俊早已經(jīng)等在那里。見面后,陳士俊沒有一句多余的話,只是將馮萬樽領(lǐng)到自己的汽車旁。馮萬樽也沒有多說話,拉開副駕駛的門,坐上去。陳士俊啟動汽車,邊向前駛,邊對他說,已經(jīng)安排阿三去珠海,估計已經(jīng)快到了。至于馮萬樽,他安排去香港。他希望馮萬樽在香港躲一段時間,看看這邊的情況,再決定是走是留。如果走,最好是去臺灣,臺灣和澳門沒有引渡條例,不可能去臺灣要人。當然,他希望馮萬樽不要急,等他在這邊打聽消息。
  
  陳士俊將車子開到路環(huán)島一處海邊,這里顯得很荒涼,四周沒有太多人流。他們的車子剛剛停下,便有一艘快艇,不知從何處鉆了出來,在海邊繞了一個彎,停在他們面前。陳士俊從車上拿出一個包,遞給馮萬樽,說:“兄弟,這個你拿上。”


  
  馮萬樽問:“是什么?”
  
  陳士俊說:“一點兒錢,你去那邊用得著。另外,上面還有我在香港幾個朋友的地址和電話,如果需要,你可以去找他們,這些人絕對夠朋友。”
  
  與胡超女分別的時候,她也曾給過自己一份名單,說過差不多的一番話,可馮萬樽早已經(jīng)拿定了主意,無論如何,都要和澳門徹底斷絕來往,澳門有他太多不愉快的回憶,是他最大的失敗之地、傷心之地。他甚至暗暗發(fā)誓,即使以后發(fā)達了,也永遠不再踏上澳門一步。
  
  陳士俊的安排極其周到,馮萬樽不通過香港和澳門之間的班船,澳門方面就不可能知道他的去向。他通過快艇來到香港,香港方面也沒有他的入境記錄。盡管澳門和香港之間的來往極其方便,兩地并不重視這個出入境手續(xù),但他不能不小心。
  
  快艇將他送到香港后,上岸的地方雖在維多利亞港,卻很偏僻。他向前走了好幾個小時,才來到稍稍繁華點的地方,總算是攔了一輛出租車。司機問他去哪里,他對香港并不熟悉,只知道黎姿英的大富豪夜總會在香港島的西營盤一帶。他告訴司機,去西營盤的大富豪夜總會。
  
  來找阿英,這是馮萬樽一路上想好的。


  
  胡超女雖然給了他一份名單,但他不能去找。他不知道胡超女是不是想用這種方式掌握他的行蹤,也搞不清楚背后有沒有什么陰謀。陳士俊給的那份名單,他同樣不準備用。他知道陳士俊對自己不錯,他的朋友應該也會熱情地接待自己?墒牵约寒吘故窃谔又,加上澳門方面的事態(tài)會朝著哪個方向發(fā)展他無法預計,最保險的方法自然是銷聲匿跡。他本人在香港沒什么熟人朋友,父親倒是有些朋友在香港,可世態(tài)炎涼,他貿(mào)然找上門去,誰知道人家給自己的是冷臉還是熱臉。思來想去,唯一可找的就是黎姿英。
  
  到達大富豪夜總會門口,是凌晨一點多,已經(jīng)是四月一日了。這是一間很大規(guī)模的夜總會,此時卡拉OK盛行一時,夜總會的生意,家家火爆。馮萬樽走進燈火輝煌的正門,門口有兩位穿唐裝的小姐巧笑倩兮地迎著他。大概發(fā)現(xiàn)他背著一個沉重的包,與那些尋歡客不同,咨客小姐禮貌地問他:“先生,請問我能幫你嗎?”
  
  馮萬樽說:“我來找個朋友,她叫黎姿英。”
  
  咨客小姐立即換成了熱情的笑臉,說:“你是英姐的朋友啊,請你稍等,我?guī)湍憬幸幌隆?rdquo;
  
  過了片刻,黎姿英滿臉困惑地走出來。


  
  黎姿英并不是這間夜總會的白領(lǐng),也不是服務(wù)小姐,而是媽咪。媽咪不是小姐,卻是小姐的領(lǐng)班。對于馮萬樽,黎姿英的印象是非常深的,看到他的時候,她覺得事情顯得有些怪異,便說:“怎么是你?你在給我開什么玩笑?”她以為馮萬樽的意外出現(xiàn),是一個愚人節(jié)的玩笑。
  
  不想,馮萬樽卻說:“我沒有開玩笑,是專程來找你的。”
  
  黎姿英將他帶到旁邊的沙發(fā)上坐下,咨客小姐為他倒上一杯水。
  
  “怎么回事?你怎么看上去像是在走路?”黎姿英看了看他的包,問道。
  
  問者無意,聽者有心。馮萬樽大吃一驚,暗想,真的這么明顯嗎?如果碰到警察,自己不是完蛋了?看來,他無法隱瞞黎姿英了,直截了當?shù)卣f:“你說得沒錯,我是在走路。”
  
  這次輪到阿英吃驚了,說道:“我只是開玩笑,原來是真的?你犯了什么事?”
  
  馮萬樽說:“在澳門和朋友一起造馬,結(jié)果出了點兒問題。”
  
  “造馬是嗎?”黎姿英大聲地說。
  
  馮萬樽急了,一下子跳起來,捂住了她的嘴,說:“你小聲點,人家聽到了。”

  
  阿英說:“造馬是多大個事?跟在輪渡上放了一個臭屁差不多,讓人家有點不舒服而已。你放心好了,肯定沒事的。”
  
  馮萬樽有點兒機械又略顯無奈地說:“但愿。”
  
  阿英并沒有就此糾纏,而是問他:“你有什么打算?”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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