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第14節(jié) 第十四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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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著,馮萬樽將注碼加到一千,卻故意選擇了相反的方向,輸進去五千。他又將注碼減到五百,再下相反方向,又輸進去二千五。第三次,他將注碼減到三百, 贏了,獲賠一萬余。他再加大注碼到五百,又贏了,獲賠一萬八。馮萬樽再次將注碼加大到一千時,有一個賭場管理人員出現在了他的身后。
“請問,您是馮萬樽馮先生吧?”那個中年男人問道。
馮萬樽轉過頭,看了對方一眼,見他穿著賭場制服,知道是這里的管理人員,也許是堂面經理一類的人物,便盯著他說:“我是,請問有何貴干?”
中年男人熱情地伸出手,幾乎是強拉著將他的手握住,極其客氣地說:“不知馮先生光臨,有失遠迎。我們老板吩咐過,只要馮先生來我們夜航船,就一定要讓 馮先生玩得盡興。”說著,他從身上掏出一張卡,強行塞到馮萬樽手上,說:“這是一張貴賓卡,持這種卡的嘉賓上夜航船,消費可享受五折優(yōu)惠,而且可以憑卡領 取五千元的籌碼。”
馮萬樽還有什么話說?人家已經擺明了我知道你是誰,也知道你想搞什么。我們對你非常尊重,絕對先禮后兵,你如果再玩下去,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。
看來,夜航船同東方夜巴黎的關系一定不淺,不僅聽說了曾經發(fā)生在東方夜巴黎的事情,甚至連細節(jié)都十分清楚,否則,那位堂面經理也不可能指名道姓叫出馮萬樽的名號。
兩個多星期后,馮萬樽不甘心,又試了一次,去了另一艘海上賭船。他以為賭船名號上凡是有個“夜”字的,可能都是東方夜巴黎的相關賭場,所以這次選了一 艘與“夜”字無關的,叫東海岸。然而,這家更絕,馮萬樽在登記房間的時候,他們就發(fā)現苗頭不對。那位負責接待的小姐請他稍等,然后離開了柜臺,進了里面的 房間。沒多久,過來一位著裝不同的小姐,看起來似乎是大堂副理一類的人物。
她禮貌地對馮萬樽說:“馮先生,請跟我來,我?guī)闳シ块g。”
馮萬樽一頭霧水,房間還沒有登記呢。他想知道結果,便跟在她的后面,走進的卻是總統(tǒng)套房。
“小姐,我想你弄錯了,這不是我要的房間。”他說。
“沒錯,”那位小姐說,“馮先生是我們的貴賓,您在這里的一切消費都將記在公司的賬上。馮先生盡管放心地玩好了。”
馮萬樽哪里還有心情再賭?既然所有的賭船都向自己關上了大門,自己肯定不可能再出手?伤幻靼椎氖,這些賭船之間真有一份黑名單嗎?如此說來,自己 是被胡超女列入黑名單了?從她那天對自己的態(tài)度來看,似乎不像是在做戲嘛。他突然覺得,應該給她打個電話,聽一聽她怎么說。
他拿出電話本,用房間的電話撥打了胡超女的移動電話。
胡超女顯得很冷淡,似乎還在睡覺一般,聲音懶懶的。她問:“哪位?”
馮萬樽說:“超姐,是我,馮萬樽。”
胡超女的態(tài)度立即變了,他甚至能夠想象,她正躺在床上接電話,聽說是他,立即翻身坐了起來。
“阿樽?這是哪里的電話?好像是東海岸,你又上賭船了?”
馮萬樽說:“上了。但沒法賭,被你們的黑名單攔在門外了。”
“黑名單?沒有吧。”胡超女說。
馮萬樽不太相信,說道:“我聽別人說,你們會列一個黑名單,并且相互交換,是不是真的?”胡超女告訴他,確實有這樣一份黑名單,這是行業(yè)內的一種做 法。同時,她也表示,并沒有將馮萬樽的名字列入黑名單中。東方夜巴黎上發(fā)生的事,其他賭船應該不會知道。她說,她現在還在家里,沒有去公司。去了之后,她 會查一下此事,讓馮萬樽給她一個聯系方法,查清楚后再告訴他。
既然賭船上沒法玩,留在這里也沒有意義。馮萬樽當天便返回了澳門。當天晚上,接到胡超女的傳呼。他回撥過去,胡超女說,可能是工作程序上出了點差錯。 將某個人列上黑名單,一定要胡超女審批。她的手下負責這件事的人說,胡超女審批的名單中確實沒有馮萬樽的名字,可最終名單出來時,馮萬樽被列在了上面,她 自己也說不清楚是怎么回事。
馮萬樽想,估計有兩種可能,要么胡超女對自己說了假話,要么手下那個人對胡超女說了假話。仔細想一想,胡超女說假話的可能相對小一些。她是那種敢作敢 為的女人,為了這么一件事說假話,似乎沒有太大必要。如果是下面那個人說了假話,也有兩種可能,一是因為疏忽,以為出了這么大的事,馮萬樽一定會被列入黑 名單,便想當然地辦了,但這種可能性顯然比較小,更大的可能是,背后有什么人物將他列入了黑名單。馮萬樽自然想到了那只笑面虎,他是胡老虎的手下,到底想 對馮萬樽干什么,至今馮萬樽都沒有完全明白。如果笑面虎管理的人員包括東方夜巴黎上的某些人,那么,馮萬樽在東方夜巴黎上所做的一切,肯定就會匯報給他, 他趁機將馮萬樽列入黑名單就很容易理解了。
既然海上賭船不能去,那就去海上皇宮好了。海上皇宮也是一艘賭船,跟東方夜巴黎等賭船不同的是,后者停泊在公海,海上皇宮卻停泊在澳門碼頭,地點在火 船頭街。馮萬樽想,他的那一套方法在這里應該也是適用的,如果海上皇宮沒有和公海上那些賭船結成利益同盟,那么自己偶試身手,賭場老板大概不會看出問題, 更不會為難他吧。
剛剛在輪盤賭臺前試了兩把,就被人請進了老板的辦公室。一個十分精干的年輕人迎著他,熱情地對他說:“聽說馮先生光顧我們海上皇宮了,真是十分榮幸,所以特請馮先生前來一敘。冒昧之處還請馮先生原諒。”
馮萬樽根本不認識面前這個年輕人,而對方卻像是他的老熟人一般,弄得馮萬樽莫名驚詫,愣了片刻才問道:“我們認識嗎?”
年輕人并不回答這個問題,而是伸手拉開抽屜,拿出支票簿,在上面寫了幾筆,然后將支票遞給馮萬樽,說:“這里有點錢,算是給馮先生的見面禮好了。以后,馮先生如果有什么困難,大可以來找我,這是我的名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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