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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節(jié) 第二章

上雪拿一件輕薄的衣衫將衛(wèi)清歌的背輕輕蓋上,又吹了燭燈,這才向外走去。在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瞬間,衛(wèi)清歌淡淡的聲音從床處傳來:“雁城的春天真美,若是我傷好之后能夠有些自由的日子,我?guī)愠鲇慰珊茫俊?

上雪握住門框的手有些顫抖,在她還未與衛(wèi)清歌見面時便知衛(wèi)清歌性子冷淡,倘若不是她有意要接近的人,無論你為她做多少事,她都不會看在眼里,可如今,她已對自己說了兩次要帶自己出去。上雪狠狠地點了點頭,在門口對她回道:“小姐,上雪愿傾盡全力讓您得到二殿下的心。”

上雪將門關(guān)上的那一瞬間,衛(wèi)清歌看著漆黑一片的屋子,蓋在她身上的綢緞被子柔軟光滑,平日里吃的皆是上等食材所做出來的美味佳肴,就連首飾發(fā)簪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。這一切都是她在幼年想都不敢想的,可現(xiàn)在她都擁有了,卻找不到幼年的快樂時光了。她緊緊閉上了眸子,深深吸了一口氣,過去縱然千般萬般好,可她已經(jīng)回不去了。

再睜開眼時,見床邊站著一個黑影,那黑影身姿挺拔,束發(fā)高冠,只看一眼身形便知來人是誰,她平復(fù)了方才飄遠的心,聲音冰冷地問道:“你來做什么,是看我傷得有多重嗎?”

衛(wèi)邙并不在意她冷若冰霜的口吻,掀開蓋在她身上的衣衫看了看傷口,雖已上了藥,卻仍舊有鮮血往外溢出,他皺了皺眉頭,冉照不是已經(jīng)上了藥嗎,怎會還這般嚴重?

他正欲開口問,見她對自己的碰觸擺出厭惡至極的態(tài)度,冷哼了一聲,漫不經(jīng)心地開口道:“你以為我想來看你?是爹來讓我看你傷得如何!”

衛(wèi)清歌聽及此話,輕笑了兩聲:“勞煩你告訴爹,我自會處理好!

衛(wèi)邙將衣衫又蓋在她背上,嘲諷道:“傷成這樣,又如何能進宮選秀,完成不了爹的任務(wù),你也只有死路一條!

“你愛過一個人么?”衛(wèi)清歌忽然問道。

衛(wèi)邙起了身走至木格子窗邊,看著窗外的漫漫夜色,半晌才道:“從未愛過!

“所以你并不懂,你要讓對方喜歡你,并不單單要靠美色,還要靠心計。我為冉照受了傷,冉照與冉基二人又同時看到守衛(wèi)對我下毒手,憑他們的心思,不難猜出守衛(wèi)這是受了衛(wèi)青蓮指使?v使我躺在這里出不了門,她衛(wèi)青蓮必然也無法入宮選秀。輸贏未分,我何來死路?”衛(wèi)清歌慢慢道出今日一事,她在替冉照擋下那一劍時,就已將所有的結(jié)局都看透。她與衛(wèi)青蓮在這一局都是輸家,既然如此,衛(wèi)天就沒有借口來懲罰她。她贏得了冉照與冉基二人的好感,而衛(wèi)青蓮卻失去了他們二人的好感。如此說來,她也算贏回一局。

“你將了青蓮一軍,她不會輕易放過你。”衛(wèi)邙沉著聲道。

“她再也不會有這個機會了。”衛(wèi)清歌淡淡一笑,倘若不是她為了能接近冉照故意受傷,衛(wèi)青蓮怎會傷得到她,她忽然想起什么,復(fù)又開口道:“爹做事向來講究公正,希望你不要暗中插手才好!

衛(wèi)邙的臉色變得又陰又沉,藏在袖子里的手緊緊捏成了拳頭—他在衛(wèi)清歌的心里已經(jīng)成了這個樣子!若是要幫衛(wèi)青蓮,他早就趁她未發(fā)覺時便朝她心口補上一刀,她還能在這里說這些難聽的話嗎?

“既然你來了,還有一事要告訴你,太子已經(jīng)對我有所懷疑,他記住了那晚我的眸子!毙l(wèi)清歌冷笑了兩聲,又道,“若不是衛(wèi)青蓮擋住了我的劍,恐怕此刻我已經(jīng)殺了太子了,你說對不對?”衛(wèi)清歌想起那晚他用石子逼她出劍,眸子的光芒變得黯然起來,“真的沒有想到,第一個逼我殺人的,竟然是親手教我練劍的大哥。”

若不是他出手相逼,她必定不會下手出劍,一旦在暗處的衛(wèi)青蓮看出她的猶豫,回去告訴爹,她必是免不了受一番處罰。那時她才上了烈藥,又怎能再挨皮肉之苦。他忽然轉(zhuǎn)過頭去看衛(wèi)清歌,見她眸子里滿滿的都是冷漠,只好走出門去。

衛(wèi)清歌聽見窗外樹葉颯颯作響,知道這是他施輕功離去了。她只覺心煩意亂,怎么也睡不著,天色漸亮?xí)r,她才逐漸睡了過去。

上雪端著水進來為衛(wèi)清歌梳洗時,發(fā)現(xiàn)她正睡得沉,想了片刻又輕輕退出,順手帶上了門。她之前曾打聽過衛(wèi)清歌的喜好,知道清歌喜愛吃青梅蜜餞。這甜食她倒是會做的,只是時間來不及,只好去集市上給她買些來吃,她抿著嘴笑了笑,出了府往集市走去。

別天府離集市并不遠,順著寬闊的道路朝東走到頭右拐便是了,通往集市的道路兩旁種著老桃樹,此時正開著粉嫩欲滴的桃花。上雪因久未獨自出門,不覺間竟是看得入了迷,就在右拐時,忽然發(fā)覺身后有人跟蹤。她故作不小心,將手中錢袋掉在地上,在彎腰去撿的那一瞬間,看清了跟蹤她的人是別天府的仆人。

上雪微微一想便明白過來,定是昨日太子冉基將對刺客的懷疑告訴了二殿下冉照,冉照派人跟蹤自己想試探一二。思及此,她將錢袋撿了起來,好似沒有看到那些跟蹤自己的人一般,繼續(xù)朝集市走去。很快,她買好了青梅蜜餞,準備打道回府,忽然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。那人是個彪形大漢,看向她時滿眼放著精光。壯漢站在上雪面前,看了看她手里的蜜餞,賤笑了幾聲,湊近她耳邊道:“姑娘,跟著大爺我,要多少蜜餞沒有?”

上雪在衛(wèi)府久居未出,何曾見過這般地痞無賴,她正欲出手將其制伏在地,忽地想起不遠處還有人在跟蹤她,倘若此刻貿(mào)然出手,必不是明智之舉。思及此,她只像尋常家的女子一般滿面驚慌,躲閃著那壯漢的碰觸。

那壯漢邪邪地大笑起來,一把將上雪摟在懷中道:“你是哪家的女子?我去求個親,將你收為小妾可好?”

上雪卻待呼救,卻發(fā)現(xiàn)集市上的人見壯漢如此,皆遠遠地避開。上雪無奈,在壯漢懷中故意掙扎了幾番,因不敢使出武功,自然沒有掙脫開來,她怒視著壯漢道:“你放開我!

那壯漢身后還跟著幾個隨從,聽上雪口中喊著要壯漢放開的話,都淫邪地笑起來。終于,集上有幾個人看上雪實在可憐,想上前幫忙,卻聽身旁有人道:“此為祝家大公子,閑雜人等還是少管閑事的好!

祝家,上雪并不陌生,因其家主人與老爺多有來往。上雪有些急了,倘若此時真被人輕薄了去,就憑借祝家權(quán)高位重,她也不能將眼前的人怎么樣。她帶著幾分祈求地看向壯漢道:“祝爺您身份高貴,我不過是一官家侍女,還請……”

那壯漢未等上雪將話說完,便對著她的唇欲親吻上去。上雪從未想過出門買青梅蜜餞會遭遇這樣的事,她雖武功不如衛(wèi)清歌,卻也不是泛泛之輩,只需一招便能要了壯漢的命,卻因有所顧忌,而只是用盡力氣去推壯漢。一個普通小女子的力氣哪能推得開這彪形壯漢?上雪一時無計可施,眼淚大顆大顆地落了下來。那壯漢見上雪哭泣,極為不耐煩,上手就扇了她兩個耳光。上雪的臉頃刻間腫了起來。

那壯漢正要再對她輕薄,身后忽然有一人影快如閃電般朝他襲了過來。他還沒來得及看清來人,便被對方一腳踹倒在地。那壯漢正要開口怒罵,一眼瞅見對方身后站著的男子,心頭一驚,便喏喏地閉上了嘴,暗道太子怎么會在這里。

上雪抬起頭看了看太子,對他千恩萬謝,唯有淚水一直不斷。謝過太子后,她又低頭去看散落一地的青梅,她還要再去買一些給小姐吃。她握緊了錢袋又朝賣蜜餞的鋪子走去。

然而才走出幾步,她便被人按住了肩膀。她回頭去看,見是太子,又哽咽著道:“求求您讓我離開……”

太子的人一直跟在她身后,遲遲不出手就是為了試探她到底有多大能耐。她心里清楚的很,卻不能表現(xiàn)出來。如果不是他的人在身后跟蹤她,她也不會受了這樣的委屈。她含淚的雙眸看向冉基道:“請讓我回去照顧我家小姐!

原先,冉基對上雪只是一番試探,并未想到會有此事發(fā)生?僧(dāng)他發(fā)現(xiàn)她被人輕薄時,兩人已是相隔甚遠,待趕來時,她已被人欺負了去。

上雪眼眶已是紅了,只默不作聲地朝前走著,將蜜餞買好后,又慢慢地往別天府走回去。

冉基看著上雪獨自離去的背影,對身后人道:“上去跟著,別再出了事!

身后人領(lǐng)了命,便又跟了上去,冉基略微復(fù)雜的眼神看了看上雪離去的方向,待上雪消失在他的視線里時,才看著還坐在地上的祝家少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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